宝莱坞与女人妖:发现孟买

文旅惠报 本文作者:夫丹 2014-12-09
夫丹的这篇文章已经投来很久了,因为手头事情多,一直没有发表。她长期驻外的经历,练就了非常敏感的神经,对境外的很多风土人情有独到的见解和认识。这是一篇编者读到的写孟买写得最细致、最有趣的文章,读来让人对孟买心生向往。

“孟买,位于马哈拉施特拉邦西海岸外的撒尔塞特岛,面临阿拉伯海。孟买是印度西岸大城市和全国最大海港。是印度马哈拉施特拉邦的首府。孟买市区背依青山,面临大海,广阔的海滨沙滩和幽静的街头花园,使市容典雅秀丽。在月牙形的海岸上,一座座新式的高楼大厦和旧式楼宇交相辉映。入夜,华灯耀彩,金光万点,使孟买又有‘皇后项链’的美称。”

这个是在去孟买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一段文字。当从孟买国际机场Chhatrapati Shivaji International Airport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地时间23:55 。在9月深夜里我们两个女人来到这个被称为对女人来说非常危险的国度——印度。

为了保证安全我们早早已经在让万豪酒店的接机人员在机场门口等待我们,同时为了确保他们可以接到我们,印度朋友ANU一直打电话给接机人员确认是不是真的接到我们了。酒店的服务人员很是热情,但是深夜的孟买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繁华和热闹,路边很多没有路灯的地方有些垃圾堆成堆。

毕竟万豪也是5星(也有说是4星)酒店,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高架转弯处很不起眼,周围皆是矮小的建筑群中竟然隐藏了一个5星酒店。还没有到酒店口门,车辆就要进行第一次检查。首先是前门被打开,然后是后备箱,仔细检查之后车子才顺利进入酒店正门。所有的随身行李都要检查扫描,最后是所有人员也要从他们检查的地方扫一下才能过。

酒店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进入屋子内条件也是很好,但是我们还来不及感受,劳累的身体就只想赶紧想洗澡然后和床亲密接触了。第二天早上吃饭时候按照酒店描述的,早餐的餐厅是非常上档次的,自助餐的伙食主要就是西餐和印度餐,味道也是很好。

因为恰好第二天是周天,我们本来想等到ANU过来才外出,但是在ANU不断地强调孟买很安全的劝说下最终决定不浪费时间还是出去转转。可是我们连的士都不敢私自出去打,于是ANU派来他孟买堂哥的司机来接送我们。本来说好司机可以说流利的英语的,可是聊了几句之后发现他基本上不会说。但是孟买人识字率达到80%以上,会说英语的人到处都是,还算是方便。

过了约1个多小时之后,车子穿过一个很雄伟的印度最大的跨海斜拉桥——班德拉-沃利跨海斜拉桥,被称为阿拉伯海面上的一道彩虹。不久就可以看到前方海面上有一个延伸到海面的白色伊斯兰教建筑。通往伊斯兰教堂的细长的路上挤满了伊斯兰教徒,密密麻麻。

后来再次经过时ANU已经陪着我们了,他说因为这个教堂他们觉得对孟买是一种保佑,所以基本上海水都不会威胁孟买。终于到了海滨大道 ,看到一对对情侣坐在岸边的石台上聊天。从海面往远处望去可以隐隐看到一座座青山,听说那是宝莱坞所在的地方。第三天的时候我们有经过那座山,看到山上架起来的管道一问原来是水管,ANU说孟买人饮用的水是雨水。

孟买分为孟买城区和NaviaMumbai-新孟买,新孟买城市建设好很多,陈旧的楼群消失替代的是比较新的建筑,路上中间有绿化丛,在新孟买的感觉更符合之前对孟买的期待。因为每次去见客户如果是在新孟买基本单程要2个小时,如果遇到堵车更是久所以对孟买的大还是深有体会的。

印度门是孟买的象征,1911年为纪念英国王乔治五世在此登陆而建。 门前排着非常长的队,于是我只是下车在旁边拍了照片。拍出来的照片还可以,因为取景时比较幸运没有拍到黑压压的人群。有的时候你会看到印度门前的树上黑压压的一片鸟儿——心里忍不住想到鸟叔(树),几乎没有树叶的树枝上竟然全都是鸽子。

除了鸽子孟买到处都是乌鸦,当地人并不驱赶他们,有点像是国内城市的麻雀,只不过乌鸦真的比麻雀大很多。黑黝黝的毛发,强有力的翅膀和爪子,飞起来的样子常常让我觉得是一只体积小点的鹰。汽车开在路上也会看到几只乌鸦正在抢食路上的一块类似肉一样的东西。

酒店外面偶尔听到火车的声音,恰好晚上在隔着白纱的窗帘看出去,一列不长的火车带着灯光在远处经过,像极了宫崎骏电影里面龙猫的那列穿梭在夜晚田间树林的火车。可是现实中的火车也许没有那么浪漫,据美国媒体报道,印度经济之都孟买,每天有600万人乘坐通勤列车前往办公室、学校和工厂,铁路堪称维持这座城市正常运转的“生命线”。

然而,对乘火车上下班的旅客来说,每天走的却都是冒险路,一不留神,可能丧命。据英国《泰晤士报》网站4月1日消息,平均每天就有17人死在孟买铁路上,孟买火车“也许是世界上最致命的交通工具”。白天经过火车站旁边的路,看到火车都是没有门的,人挤人,速度不是很快,但是想象着每天有那么多人死于乘车途中觉得很恐怖。

孟买除了火车为主要交通工具巴士主要负责短途交通,另外的士多为只能3位乘客的小黄的士,挤满了孟买的大街小巷。我们当地的客户属于TATA集团(印度最大的集团公司,年营业额833亿美元),路上常看到TATA生产的比较低价位私家小车。每次我们车子停下等红灯的时候就有很多人冲上来销售他们的东西:翻起来可以跑动的动物图片,新鲜的玫瑰花,或者只是瞧着窗户要钱的老人或者残疾人。

有次我们穿过青山的路上有两个打扮很时髦的人妖敲窗户,我们的友人赶紧把钱给了她们。然后他解释说不要以为这里的laddyboy和泰国的一样,她们基本上不是从事你们想象的职业。她们被认为是被选择的一批人,当他们发现自己的命运的时候,她们会像是僧人一样离开自己的家,和类似的一群人生活在一起,然后通过为人祈福受到普通人的帮助,主要通过乞讨生活。

当有人家中有红白事的时候,她们会前去说一些好的话,因为她们不光是可以祈福也会说不好的事情,所以基本上人们都是很愿意赶紧给她们一些钱让她们离开。可是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却看到:印度人妖大主要靠乞讨卖淫为生:他们非男也非女,因为他们不能像男人一样生活,也不被人看作是女人。这些称为印度“人妖”的跨性的中性人,受到人们的疏远,靠每天的乞讨、敲诈和卖淫艰难度日。我宁愿相信友人说的话。

孟买可能让我会记忆最深的除了比较大之外就是关于午餐盒的故事了。朋友口中的午餐盒也是浪漫的故事。早上妻子在家里准备好的午餐盒会有运营公司集中收集和发送给城市另一端上班的丈夫。我想你会像我一样问道,为何早上不直接带走呢?万一发错了呢?友人说因为早上往往准备早餐就忙的不可开交的妻子,在中午之前才有有空余时间准备午餐,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享用这样的午餐盒,现在基本上还有20%左右的人在使用。万一发错了也会是一个故事啊,印度非常著名的电影-午餐盒就是这样来的。

网上的信息是:孟买午餐盒供应协会为在孟买的工人提供将自制食品从家中送往工作地点的服务。这些工人每天的饮食习惯都比较保守,而且在食物的烹制方法上还受到种种禁忌的限制,因此不太愿意在外面用餐。孟买午餐盒供应协会的工作是:工人们每天早上将食物放在一个标准的锡制午餐盒中,孟买午餐盒供应协会的工作人员收取之后,会在午餐时间送到办公地点,下午再把它们送回家。孟买午餐盒供应协会利用的是公共交通系统,通常是在上午通勤列车运载能力使用不足时运送这些锡盒。每一餐盒上都标有不同的颜色和记号,向工作人员指示各自的路线。

孟买之行之后我首先看的电影并不是午餐盒而是宝莱坞著名影星也是中国人可能都唯一有很深印象的印度影星(三傻大闹宝莱主演-最聪明的那个)Aamir作为导演的处女座——地球上的星星,其中特别有魅力的艺术老师就是他本人饰演的。故事讲述一个有阅读障碍的孩子在这个老师的帮助下找到自我的过程。

Ishaan Awasthi 就像是来自不同其他星球的孩子,他看到的字母都是跳动的,他的世界都是不同的色彩和生动,可是这一切被要求分数和成绩的学校还有老师父母都认为是奇怪的懒惰的借口。父母对他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想他送到冷酷的寄宿学校。在寄宿学校的Ishaan就像是自己画中一样,牵着哥哥的手渐渐远去,然后消失在全家福上。脸上再也没有笑容,恐惧和孤单还有被遗弃的感觉让他再也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肆无忌惮的笑。

直到一位新的美术老师RamShankar Nikumbh(Aamir Khan饰)来到他的生活中,理解他的感受,鼓励他很多有学习障碍的人最后变成伟大的人,然后一点一点交给他阅读、拼写,同时鼓励他继续画画,他的生活才真的明媚起来。在一次画画比赛中Ishaan拿到了第一的成绩而被同学老师接受和欣赏。

可能如果去过印度孟买会更觉得这个电影传达的理念即每个孩子都是特殊的,不同的,值得爱护和欣赏-更是难能可贵。因为在孟买车水马龙的路边你会常常看到衣衫不整的底层生活的孩子和人们,而他们的家就只是大桥下一块雨布,他们仅靠卖花,甚至乞讨为生。另外教育在印度承载着改变命运的使命。

古印度有非常严格的四个阶级根据姓氏来区分:最高贵的是婆罗门即僧侣,从事文化教育和祭祀活动;其次是刹帝利即武士,从事行政管理和打仗;第三是吠舍即平民、地主和商人;第四是首陀罗即达塞人,从事耕种和各种手工业劳动,地位低下。各种姓之间互不通婚。随着时间的推移,在首陀罗之下又出现了贱民,即不可接触的人,从事的职业如刽子手、掘墓人、清道夫等。

虽然现在已经是没有那么严格的阶级但是姓氏是一直带着的,所以基本上高贵的人在现在社会上还是比较上层的人士,低贱的人也很难逾越,现代的印度可能通过教育使很多人获得更好的竞争机会。所以就像是三傻大闹宝莱坞中讲述一样,也像是地球上的星星反应的一样,父母认为要做医生,工程师...可以带来社会地位的好职业才能有好的命运。

最后关于通婚还是要提一下。我们的朋友家庭是世代商人家庭,他有两个可爱的女儿,可是在印度女儿出嫁,娘家是要根据新郎的身价地位去陪嫁的。我想对于友人来说陪嫁嫁妆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还要给女儿选择丈夫,选择好的丈夫才能让女儿一辈子过得好,对于父亲是很大的压力。所以即使他的大女儿只有13岁,小女儿才8岁,他已经有这样烦恼和考虑了。而印度也存在很多贫苦人家的女孩因为嫁妆无法出嫁,竟然会出现父兄绑架新郎打晕之后成婚的怪事。

女人在印度的地位虽然近年真的有所改善(在孟买偶尔可以看到女人驾车)但是陈旧的婚姻制度和风俗却是很难改变的,这也根本上导致很多女人的悲惨命运。这样的状况也终于让我明白在《非常勿扰》上出现的美丽的印度女生为何会说羡慕中国女人的地位和婚姻了而坚持要嫁给中国人做妻子。

印度对很多人来说都是一个神秘甚至觉得神圣的国度,在孟买的一周时间我用自己的眼睛和心去体会不一样的孟买,但是孟买只是印度的一个城市,对于真正的印度可能在日后对于其他城市的行走和了解才会渐渐拼成一幅完整的画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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