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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山八年》

本文作者:执惠 2014-12-17
前后8年,行程总计50000公里,平均海拔5000米以上,转山800公里 ,从繁华的北京到荒凉的冈仁波齐,奔赴一场无法终结的约会, 用脚步丈量藏地的神山圣湖,用灵魂寻找空空如也的真我,李厚霖亲笔述说八年心灵之旅。

夜过卓玛拉山口
  卓玛拉山口,海拔近5700米,常年积雪,大风。翻越卓玛拉山口是转山中最艰难的路程,很多转山人都倒在了这个山口之下。如果你是第一次到达那里,而且天还亮着,多半会望而生畏,双腿发颤。有人说,转山能否完成在此一举,过了卓玛拉山口,转山才真正开始。但卓玛拉山口也是每个转山人必定停留之地,据说很多藏民会在卓玛拉山口留下一滴血、一束头发或者一件衣服,表示与苦难诀别,开始新生。人在很多时候会高估自己,不是因为对自己认识不清,而是对客观条件认识不足。一般情况下,转山者都会选择第二天再翻越卓玛拉山口,一是走了20多公里的路,需要休息;二是晚上氧气稀薄,高反更严重。在这样的前提下去翻过整个转山过程中海拔最高、难度最大的卓玛拉,实在是很不明智。我清楚地记得,我们的衣服特别单薄,狂风撕扯着脸,犹如刀割;其次是黑暗,由于是第一次来,没有经验,所以带的照明设备极其简单;最后则是人人皆知的常识:山路崎岖,即使白天翻山都有难度,何况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茫茫黑夜!
转山这一天来,我虽然极度痛苦和疲惫,但不知为什么,越是这样,我就越亢奋,越觉得值。这一天来,我有无数次放弃,可“我不转了”这句话一

  到嘴边,马上又无影无踪。也许我在坚守尊严,也许我一向就毅力顽强,所以绝不放弃。但当你在行进的路上,已浑浑噩噩,都有轻生的念头时,却还坚持,这就不是尊严和毅力所能解释的了。也许,我想多了:是不是神山照顾着我,是它给了我坚持下来的力量?!我看向深山的背后,一片黑暗。就在那庄严的黑暗中,神山平静地注视着我。我向着卓玛拉山口的方向,振奋地迈出了第一步!从神山背后的谷地到卓玛拉山口,共有三个陡坡。当然,这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当时照明不足,我们根本不知道翻了多少个陡坡。虽然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翻第一个陡坡时,前脚迈出,后脚死活都不肯跟上来。我的意志已无法驾驭我的脚,借助藏民手电筒流出的微弱光线,我看到我的两只脚狰狞地盯着我,露出无赖的样子,好像是在警告我:你再让我挪一下,我就死给你看!我咬牙切齿,心脏如快板敲打着腔骨,如蜥蜴一样“哧哧”喘气,用微乎其微的意志几乎是祈求我的脚向前挪。每走出半步,一个声音就冲进我的耳鼓:我不走了。每走出一步,这个声音就痛彻心扉地喊:我要完了!千百次的崩溃和绝望,千万次的坚持,半步、一步、两步,终于听到一位藏民像岔气一样的声音传来:一……个……坡。

  “一个坡?”我的一位金刚兄弟气急败坏,“还有几个?”藏民的手电筒光照过来,我看到我的哈气在光柱上惨白如纸,分外显眼:“两个!”藏民呼哧呼哧地说。

  坚持,我心里说,一定要坚持,神山会永远眷顾那些坚持下来的人。我去找神山,山在虚无缥缈的夜色间。但藏民模棱两可地指着一个方向说,神山。我于是对着那个方向跪下去,磕长头,向它虔诚地祈祷,我当时意识模糊,嘴巴冻得僵硬,连六字真言可能都念错了。奇异的是,磕长头时,我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走路时的痛苦,而且有生以来,内心第一次是那么平静。我静坐在那里,仿佛像脱离了万有引力一样,感觉身体在渐渐升起,严寒不再,呼吸顺畅,头脑沁人地清醒。我不知道这是意识模糊,还是神山在眷顾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从这种神仙般的状态中清醒过来,看到藏民如骆驼腿一样的大鞋,还有厚厚的羽绒服。他站在我眼前,说了两个字:走了。我一站起,猛然发现自己身处另外一个世界:手电筒的微光下,雪花漫天飞舞,巨石丛生,冷空气钻进我的肺,在里面翻腾,周围如同冰窖。几年后,我从多次转山的经历中得出这样一个真理:当你转到严酷之地时,身边无论有多少人,你都感觉不到。你总有种“绝世而独立”的超然感。你所能感觉到的只有粗重的喘气和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中国传统哲学说,人心所以平静,是因你心无杂念。心无杂念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入定,一种是专注于某一件事。我以为,转山过程中,这两种情况并驾齐驱,你就是在“入定”,这可能是神山的恩赐,你就是在专注于一件事:行走。我的金刚兄弟走不动了,两个藏民把她放到马上,先走。因为骑马,自然比我们走得快,我和上师怕她等,所以铆足力气加快脚步;而她也担心我们赶得太辛苦,总是停下来在寒风中等;就这样走走停停,你追我等,虽然步履维艰,寒风刺骨却也温暖。然而,凌晨过后,绝非人可以承受的寒冷,一望无际的黑暗,筋疲力尽的身躯,再次让我痛不欲生。我的气息越来越差,几乎走五步就要停下来,为了使心脏跳动减缓,我和上师把大量的速效救心丸扔进口中,在行进途中,我根本不知道吃了多少,翻过山口,抵达第一个休息站时,我才知道,两盒救心丸,已所剩无几!实际上,我和上师根本不知道是否翻过了山口,因为翻过陡峭的卓玛拉三道山口后,还有一段陡峭的路,我们在黑暗中,凭着感觉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很有“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池”的惊悚感觉。这种惊悚感觉直到看到一缕微弱的灯光时,才宣告结束。而当时,已经是凌晨3点。原本五小时能翻越的卓玛拉山口,我们整整花了八个小时。
  在荒山野岭中看到灯光,就如在惊涛骇浪、苍茫无垠的大海上看到灯塔一样,我和上师突然恢复了力气,这大概就是指引的力量,也是人在看到希望时不由自主地迸发出来的神奇力量,我们加快了脚步,向那灯光走去。灯光是从一顶破败不堪的帐篷中发出的,帐篷很小,只有10平方米的样子,里面却拥挤躺倒了30多人!不客气地说,帐篷里是惨烈战役结束后堆摆尸体的场景。我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挤出一个空隙,急忙躺了下去,如果动作稍慢,那个空隙就会消失不见。为了节省空间,睡倒的人都是重叠式,外面狂风肆虐,却丝毫吹不去帐篷里污浊的空气,脚臭、体臭,被子呛人的气味,持续不断地涌来涌去。但是,我实在太疲惫,也不知道压着谁的脸、谁的脚,倒下后,连正眼看一下周围的力气都没有。整个身体如同散了架,躺在那里,似乎只有灵魂才是我自己的了。在痛苦的睡梦中,感觉脸上有东西爬过,好像是有人把一个小毛绒玩具放到了我脸上。我勉强睁开眼,那东西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挥舞了一下,看到了它:一只身体比筷子还长的老鼠,慢悠悠地从我脸边姗姗而走。平日里,我是最怕老鼠的人,如果有人把一只老鼠放我眼前,我会汗毛倒竖,魂飞魄散。但在那时,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安然闭上眼。


立地成佛

  如果把你的人生原封不动地复制九次,让你经历九次,恐怕没有人愿意!转第八圈时,由于早上吃了大量感冒药,一整天都处在晕晕乎乎之中。无数次,我坐下来休息都想睡过去,再也不醒来。可是我坚持只休息不睡觉,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路上各种各样的转山者看到我休息时,都用手比画着,不要停,向前走,深呼吸。大概是很多人的鼓励起了作用,第二天转到神山背后时,我没有太多的休息。其实当时我一直在心里祈祷,千万不要发生任何意外,哪怕是脚起泡、腿磨破这样的小事。一旦发生这种小事,我的第九圈就泡汤了。走到茫茫无际的雪地上时,我的灵魂似乎已经出窍,在高空看着我的肉体一步一挪,向前行进。几个藏民在雪地里奋勇前进,他们每踏出一步,雪淹没膝盖,有位藏民一不小心踩空,一猛子扎到雪地上。他快速爬起来,看着后面的同伴哈哈大笑,他的同伴们也大笑起来。我也想笑,不是嘲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钦佩之笑,但没有声音,我当时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那天的雪地出奇的宁静而美好,一脚踩上去,如同踩到棉花上,雪水从离开的脚印下面渗出来,汩汩有声。有那么一段时间,和往常一样,我异常害怕,特别恐惧一脚下去,踩上冰窟窿,整个人就会消失不见。在那种高海拔和低温下,掉进冰窟窿只有死路一条,连神山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晚行进中,高原反应再次让我的脸膨胀起来。为了避开危险,我采用S形行走路线,靠近露出雪面的石头,摸索着前进。这一招虽然费时,但能保证没有大危险。走到后来,我虽然不是在磕长头,其实所有的动作已和磕长头没有任何区别。我那时对“匍匐”这两个字加深了印象,当你走在每一步都存在着不可知的危险之地时,用整个身体向前移动是最好的方法。没有任何想法,在这块神圣艰险的雪地里,只有行走、匍匐。你在神山脚下,除了敬畏,什么都没有。当看到塔钦村口时,我长出一口气,跪下来,面对湛蓝的天空,神山在那里熠熠生辉,我说,感谢神山让我毫发无损地转完第八圈。话虽这样说,离九圈的目标越近,我的心就越忐忑。转第九圈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杂念,似乎我生下来就为了转山,就为了转完这最后一圈。所以在石头与雪中,转山者们深一脚浅一脚迎着风雪前进。第九圈没有给我留下任何可以记起的事物,我唯一能记起的就是,我一直在行走,一直在匍匐。当我转完第九圈,回到旅馆时,我鬼使神差地流下眼泪。我看着床,看着房间里的一切,忘记了即将崩溃的身体,忘记了我身在何处,整个人飘飘忽忽,犹如进入梦幻世界。那天晚上,我整个身心都处在一种最佳状态。周围的一切暖暖地模糊起来,窗外的风幡在神秘地抖动,我好像听到袅袅佛音,又听到转经筒发出的悦耳的异域之声。我想到了下面这件事:从2007年到2013年,我共转山七次,也就是七圈,今年是马年,每转一圈等于13圈,我转了九圈,这样一算下来,我共转了124圈,藏民们说,转山108圈后就能立地成佛。那么,我现在是不是已是佛了?佛和凡夫俗子应该是不同的吧,我这样一面想着,一面去观察自己。先从手开始,我把手掌翻来覆去地看,没有神奇之处,我又去照镜子,镜子里的自己脸庞臃肿,漆黑如炭,和非洲难民没有区别。就这样神经质似的折腾了半天后,我确信一件事:我还是我,那个肉眼凡胎的李厚霖。
  在我意识到这个事实时,我也同样意识到,藏民们所谓的转完108圈立地成佛,并非是拥有正大尊容外貌的佛,也并非是法力无边,可以普度众生的佛,而是我们的心。依我的理解,当我们历尽千辛万苦转完这么多圈后,我们的心灵世界将会更加丰沛,我们对修行、对红尘的看法更将平静,每一次转山,我就好像被重新赋予一次生命。每一次转山,就好像找回了新的自己。当我真的徒步转山108圈,一步一步在平均海拔5000米的山石路上挪出5000多公里,将要经历千难万险,多少次筋疲力尽,百万次的崩溃、绝望……

  我相信,无论我是否能真能转到108圈,无论这些艰难是否会将我击垮,我的灵魂都会满怀热情地背起行囊,再次上路,像完成一次使命一样全力走出跨越卓玛拉山口的每一步……而我的肉身,倾听灵魂的召唤就够了。想到这里,我就感到自己很幸运,因为八年来的十六圈,让我拥有了十六次全新的生命。而这个全新的、充满活力、听从灵魂召唤的生命,不正是我希望找到的本我吗?也许,这就是藏民说“转山108圈,立地成佛”的真实内涵吧!所以,在转完九圈后的那个夜晚,我因为太激动而失眠了。自转山以来,我第一次有意识地掉进了回忆的陷阱中。我想起了父母和亲人:转山期间,恰逢端午,我向家里通电话时,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说每一句话。我挤出笑声,安慰家人,告诉他们,这次高反没有以前严重,因为转了这么多圈,我已经适应了高反。实际上,我在说谎。我想起了我的师父:第一次转山夜过卓玛拉山口后他在帐篷外坐了一夜;第二次我们像落难的父子一样依靠着那个好像永远也吃不完的小苹果趟过雪地……他的慈悲心让我敬仰,让我感动。十四年过去了,我们的容颜都渐渐不再那么年轻,但我们之间的情感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师徒关系……我想到这座今生与我结缘的神山:每次转完一圈,我都会在心里感谢神山的眷顾。原本我是带着敬仰和敬畏而来,每次开始下一圈之前,我都忐忑不安,我担心会半途而废,因为在转山路上出现危险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神山用它高大的身影一直伴随我左右,在艰难的时刻给予我力量,在迷茫时给我以方向,它就这样住进了我的灵魂里。我想起了那些结伴而行的转山人:他们之中有我的同事,有我的金刚兄弟,有虔诚的藏民,也有到此一游的旅行者,反着转的修行者……他们让我见证了生命的丰富多彩,让我看到了信仰的力量,让我认识到在苍穹之下,有和我一样围着神山转动的灵魂。有人说,无论多少人在身边陪着你,转山过程中你都是孤独的,因为所有的感受——高反、崩溃、放弃、喜悦,都由你独自品尝,别人无法体会你所2014年,供转山者休息的帐篷里挤满了虔诚的信徒。经历的一切,每个人的感受都是独一无二、与众不同的。但渐渐地,这种孤独感觉离我远去。面对神山、面对漫漫长路、面对路上的风雪,我越来越平静。亲人、师父、神山、和我一样的转山人,我开始感觉,他们身上装着我灵魂的一部分,遇见他们,我才找到世间另一个自己——一个平静而又充满活力、希望,摆脱了各种羁绊、束缚的自己。转山过程中,我慢慢地了解到了“另一个自己”;这么多圈转下来,我已经和他越来越接近了;而随着我的不断精进,我将和这个美好的“另一个自己”合而为一。

  当所有和转山有关的画面,所有的希望和美好的想法如狂风暴雨冲击我的大脑之后,我已经明白了,神山过去不曾,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离开我。因为自第一次朝拜神山后,它已住进我的灵魂,为永恒而生,为永恒而在!转山中最能体现人性的真、善、美,当你有困难的时候总有其他转山者向你提供帮助,这是真正的雪中送炭。

人生就是在转山
  得到了神山的眷顾,无论多艰辛,都应该转完。如前所述,转山的路线就像是人生的起起落落。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的人生也经历了不少起起落落。也许,即使不去转山,每个人到了四十岁不惑的年纪,都会有所成长,但免不了经常受到周围的人和环境的干扰。而转山,则让我慢慢学会放下。当我扛着严重的高反行走在高原时,发现只有专注于行走这件事,关注脚下迈出的每一步,痛苦才能减轻。只管一步接一步地走下去,忘掉目的,忘掉一切,只关注当下,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终点。完全没在意周围是否有什么纷扰。很多朋友知道我的名字,是从“钻石大亨”、“神秘富商”之类的头衔开始的,我那段不太成功的婚姻也为这个头衔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当然,这些都是外界给我画的“标签”,仿佛只有这样,杜撰的故事才能成为人们津津乐道的八卦话题。无论如何,我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以这种方式“出名”了。对我来说,有种躺着也中枪的感觉。我是个平凡的人,只不过进入了钻石这个看起来很光鲜的行业,而承蒙上天眷顾,干得还不算差而已。而我自己的发展历程,也和普通人一样,从接受父母的教诲,塑造自己的意志开始。在家中,我的父亲和母亲在面对很多事物上都持截然相反的态度。母亲外向,与周围的人打成一片;而父亲则非常内向,面对陌生人就不太爱说话;母亲很热情,父亲很严谨。父亲每天都要运动,而母亲则是“生命在于静止”;父亲超级爱旅游,去哪里都会很开心,母亲则认为待在家里就是最幸福的事儿,哪儿都不愿意去。如果按乐嘉的性格色彩来划分,母亲就是热情奔放的大红色,父亲则是严谨有序的蓝色。而我,则是集合了他们两个的各种性格元素,成为两个极端的统一体。我父亲是一个特别有毅力的人。他每天都游泳两个小时,至今坚持了十几年。而我自认为,当我下决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我的毅力比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转山,连续八年都去;骑马也是一骑就是八年,除了出差和外出休息,每天肯定坚持骑马两个小时;磕长头,一磕就是十万个,每天108个,连续三年一天不落……我觉得当我对它们如此坚持的时候,已经很难用喜欢来解释了,它们已经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了。而有时候我又特别感性,这方面很像我的母亲。比如迟到这件事,以父亲严谨的态度,怎么能允许迟到呢?迟到恐怕已经成了我这辈子改不掉的毛病了。不仅公司开会经常会迟到,有时约见部长级的领导,也会迟到……即使我掐着点出来,等到了那里也会迟到。在我的大脑中,可能根本没有时间概念。就是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同时在我身上存在着。而我的创业路跟这两种性格也有着很大的关系。二十年前,中国的经济并不像如今这样好,人们的购买力水平比较低,钻石这类商品并没有普及。但我感性的一面告诉我,我喜爱这个行业,同时我希望用自己攒下的一笔钱打造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与国外及港台的企业竞争。很多朋友极力劝阻我:给别人干和自己干是两回事,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卖钻石的,是眼红死邻居,饿死老婆?这时,那个“有毅力的我”出场了。我像一头倔驴一样一头扎进了这个行业,因为我相信,中国的经济在不久的将来会飞速发展,而钻石将成为大部分人都能买得起的一种商品。我用自己的逻辑说服了很多朋友,他们慷慨解囊资助我的钻石之梦,或许,他们是被我孜孜不倦的毅力打动了吧。就如转山刚开始风光无限,随后就会进入了艰难的攀爬期一样。我的创业之路也差点倒在了“卓玛拉山口”之前。做品牌,就是烧钱。而没有品牌,就意味着完全没有竞争力。我本身并没有雄厚的资本支持,1999年末,当时满腔热情地我把筹到的钱投入到第一家开业的“恒信钻石宫殿”中,遗憾的是,不出三个月我就发现,每个月的收益还不够当月租金的支出。要知道,为了一举成功,当时我选择把门店开在了最繁华、最具购买力的地带,并花费巨资做了很好的装修以吸引顾客。本以为会一炮打响,谁知道刚刚开始就遭遇滑铁卢。当时我有两个选择:一是按一些朋友说的那样,找个人接盘,放弃这次不成功的尝试;一是铤而走险,改变钻石售卖的方式,将刚开业的店铺砸掉,推倒重来,不再简单售卖钻石,而是推广钻石文化与卖钻石并行。人生就如转山,最重要的是坚持走脚下的路。无论哪种方式,压力都是极大的。那段时间,我就如同在神山脚下一样,每晚失眠,头痛欲裂。我的决不回头的倔驴劲儿最终让我选择了砸店。那天,很多员工都哭了。说实话,我心中忐忑,正如在转山途中一样,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能走出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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