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集团今年的战略重点工作包括三个方面：加强航旅结合这一传统优势、为讲好中国故事、促进文化交流，拓展入境游业务以及为旅游业整体复苏做好准备。其中，入境游需要长期持续投入，不仅需要在客源市场有深厚的积累，还要以外国人的视角观察中国，找到他们感兴趣的内容与场景，并用他们的思维方式进行交流。”

春秋集团总裁王炜近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

国内出境游政策放开后，相关出行需求猛增，机票价格上涨、国际航班运力不足、服务人才短缺等问题突出，成为阻碍出境游快速复苏的主要影响因素。

王炜认为，2月6日出境游政策正式实施后，周边的泰国、马尔代夫等东南亚国家成为中国游客首批前往的旅游目的地，这给航班运力、机场地勤服务等方面的人力资源保障造成压力，包括人、车、酒店在内的目的地地接资源也面临同样的问题。关键的问题在于，国内出境游市场反应迅速，但海外目的地在短时间内对于符合中国游客尤其是团队出行需求的全部服务尚有相当难度，物以稀为贵，供给端供给不足造成机票价格有一定的上涨、出行成本偏高的局面。

春秋集团总裁王炜 图源：世界旅游联盟大会

疫情期间，跨省出行受到限制，以短距离出行为特征的本地游成为主流，城市周边的微度假替代跨省游成为多数本地消费者的替代选择。在此背景下，春秋旅游根据旅游市场需求多次推出创新产品，为应对疫情影响拓展业务范围，增加收入来源。比如，主打本地游的“春秋微游”、打造露营品牌“春野秋梦”、推出并升级随心飞产品，其中“想飞就飞”4.0版本覆盖全国百条航线、100多个目的地“任意飞”。

春秋集团旗下有航空与旅游两大板块，业务涉及机票、酒店、导游、签证、酒店等多个领域，旗下春秋航空是国内最大的低成本航空公司，2019年年营收超200亿元，航空单机利润率在全行业位居第一。公司现有120多架飞机，国内116架，320多条航线，年输送旅客大约2100万人次，平均客座率90%以上。春秋旅游在海外也设有分公司，在日本基地还有6架飞机，具备在周边国家组织客源入境中国游的能力。

春秋航空空客A320机队 图源：春秋集团

最新的数据显示，疫情以来民航业三年累计亏损近4000亿元，2022年亏损高达2160亿元，其中8家航空公司资不抵债。今年年初，随着“乙类乙管”政策实施，春秋航空正在迅速恢复，今年2月已经恢复至2019年的同期水平。

春秋航空的控股股东是春秋集团，春秋本身以旅行社业务起家，航空与旅游的结合不仅解决大交通出行与游玩的问题，更重要是打造一个覆盖机票、酒店、门票、导游、签证等旅游上下游业务的航旅一体化综合服务平台。在后疫情时代，春秋集团如何持续发挥航旅集合的优势？入境游作为今年的重点工作之一，春秋集团在这方面做了怎样的思考和布局？

航旅结合优势突出，疫情创新产品助力业务复苏

航旅一体化是公司重要战略之一，在航旅结合方面优势突出。多年来，两大业务能够形成互补，彼此促进。航空和旅游互相提供流量入口，同时，旅游还可以为航空提供客源与行前服务，并为航空旅客提供目的地住宿、景区、房车等旅游产品多方面的延伸服务。

王炜指出，航旅结合一直是春秋集团的优势。这不仅体现在经济形势好的时候，经济形势不好的时候更能突显出这一优势。疫情期间，很多传统航空公司的航线被迫停飞，春秋的商旅业务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但春秋航空借助其旅游优势，根据消费者的需求，满足跨省游之外的区域性本地出行需求。 

他还强调，市场的需求是波动的，并没有固化在某一点，春秋要利用业务布局全国的优势，根据市场需求灵活调动资源，让旅游在某一特定时刻成为航空业务的主导。

“以22年冬春飞长白山的包机业务需求为例，刚刚开始是一天一个航班，然后是一天两班到一天三班，最多的时候飞到一天四班。春秋之所以有能力做这件事，是因为春秋的旅游业务集中在长三角地区，可以做冰雪旅游，凭借这样的资源优势，旅游产品可以和酒店业务合作完成业务闭环。”他解释说。

目前，春秋航空在上海、广州、揭阳、郑州、深圳、成都、西安等国内城市有16个基地，在东京、大阪、曼谷、济州岛有四个境外基地，疫情前，国际地区航线的占比为30-40%，主要飞行目的地包括曼谷、普吉岛、吉隆坡、马来西亚、新加坡等。

春秋航空第100架飞机从法国图卢兹出发 图源：中国航海博物馆

据王炜介绍，上海是春秋的总部基地，在这一地区公司有一定的局部性优势。除上海外，春秋航空目前在兰州、石家庄、沈阳等城市的航班数量及旅客数量在当地排名第一，宁波、大连等城市的航班及旅客数量可以排前三。北京分社在当地排名前五，也具备很强的业务能力，疫情放开后大家需要到处走动，业务密集布局由消费需求驱动，春秋未来的业务会尽力做到全国遍地开花，同时也会根据市场需求增加国际航线数量。 

在后疫情时代，旅游消费市场的需求发生了变化，客群的结构和消费偏好同时也在改变，包括春秋集团在内的旅游企业在产品、服务、渠道等方面要必须要跟得上市场的变化，不断做出调整。

虽然政策放开了，但当下的出境游仍处于复苏的第一个阶段，2月6日第一批出境跟团游放开后，前往泰国的旅游比较多，春秋航空每周全国有62个航班飞往泰国。随着试点国家逐渐增加，出境游这一市场的需求会更分散，发展也会更均衡。王炜还表示，继东南亚出境游火爆之后，春秋集团也开始加紧日韩市场的部署。

去年12月下旬以来，春秋航空飞往曼谷、普吉岛、新加坡、吉隆坡、马来西亚等目的地的国际航线开始密集复航。尽管去年民航业遭受巨亏，随着国内外旅游市场的复苏，春秋航空在巩固主基地的同时积极培育新基地，通过运力逐步下沉的方式抢占更多的二三线城市份额，并通过不断完善的航网建设和航网布局增加盈利能力，加上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的生效及落地实施，有助于进一步巩固春秋集团航旅结合的传统优势。

“春野秋梦”玉海棠湖畔星空营地 图源：春秋集团

王炜指出，春秋集团做旅游，不只是用自己的航空公司，也会在北京、上海等大城市与海外的航空公司合作做希腊等欧洲目的地的旅游产品。目前这一合作已经启动，游客报名相当踊跃。虽然暂时游客人数比较少，但客单价比较高。“借助春秋航空的旅游产品，春秋承运的旅客数量与海外航司旅客数量相当，这类海外旅游产品在长三角和珠三角地区有相当好的市场。”他补充说。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旅游产品的供给，王炜指出，疫情期间推出的露营等旅游产品不仅是为了应对当时的困难，确保员工不失业的同时为公司带来更多的收入来源，同时也从市场角度出发，对于资源的充分挖掘和利用，尤其是城市资源转为旅游资源方面，更是得到消费者的认可，包括露营在内的创新产品可以继续做下去，一些本地旅游新产品甚至可以用于服务跨省或跨境的旅游市场。

深耕日本十多年，做好入境游需要外国人视角

近日，外交部宣布，3月15日起调整外国人来华签证及入境政策，中国驻外签证机关恢复审发外国人各类赴华签证，入境游有望迅速回暖。事实上，刚刚结束不久的两会上，很多政协委员聚焦入境游发展，建议优化入境旅游签证便利性，其中就有连续多年提交“大力发展入境游”提案的春秋航空董事长王煜。

春秋集团在曼谷、金边等海外目的地有很大的客源基础。据介绍，春秋旅游在上海、广州、厦门等城市运营多辆双层观光巴士做本地游。其中上海70%的观光巴士游客是外地游客，25%的国际游客，每辆车提供八种语言自主导游服务。另外，春秋集团成立航空公司之前以旅行社为主营业务，每天有20多个包机由春秋运营，平均客座率超99%。

春秋微旅游 图源：春秋集团

王炜指出，做入境游，就意味着要进入一个外国人的市场，其实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像东北亚这样非常保守的市场。必须要在当地市场有一定时间的积累，春秋已经在日本深耕十几年，现有500多名本地员工。

“这也是我们愿意长期持续投入想做好的事情，”他补充说。

王炜曾在日本留学多年，并曾经担任春秋日本航空公司董事长，他对日本这个国家旅游行业的发展和消费者的消费特点了解得更为深入、全面和立体。

众所周知，日本的“观光立国”政策实施后，利用多届奥运会对日本进行全方位大范围的宣传，成为全世界的国际游客争相前往的旅游目的地，尤其受欧美市场高端消费者青睐。数据显示，自2013年起，赴日的海外游客连续7年创新高，2019年高达3188万人次。

不过，日本的传统营销做得很好，但旅行社行业，或旅游业，甚至整个观光产业的业务模式还非常传统，外部的人短期很难去改变这一状况，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才能融入。他们对合作非常讲究，首先要先了解合作伙伴，建立起信任关系后，才开始共同做一些项目。如果合作伙伴初次见面就高谈阔论，以包下庞大的酒店间房数量为由索要报价，他们一般会以礼相待，但不会提供报价。

反过来做入境旅游，春秋集团希望利用深耕日本十几年的优势，利用不断提升的品牌影响力及积累的客户资源，和一些本地大型公司展开包括带日本到中国旅游在内的全方位合作，联合本地企业，一起助力入境游业务的发展。

比如，2011年，春秋集团宣布在日本成立子公司，2013年，春秋日航成立，春秋集团持股33%，其他投资方包括日本的金融机构、IT企业、贸易公司等。2014年，日本旅行社巨头JTB宣布投资春秋日航，为中国游客提供日本的旅游套餐。

不过，王炜表示，如果要吸引国外游客入境，中国入境游企业要更地多地站在客户的立场上，去发现他们感兴趣的内容与场景，这样可能会更有效一点。

中国的入境旅游市场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周边国家的游客有很高的出境旅游需求，“关键是看我们怎么把目的地按照他们理解、喜欢的方式展现出来。想要吸引境外游客入境中国旅游，更多地站在他们的视角去发掘他们感兴趣的点才会更有效。” 王炜表示。

春秋微旅游 图源：中国旅游协会

据王炜介绍，春秋集团曾邀请一个日本摄影团队去宁波，请他们用日本人的视角展示宁波的城市形象，他们吃住行都在宁波，拍完后去找传播这一视频的最佳平台或渠道。

很明显，让外国人从自己的角度出发，观察记录中国的文化现象，然后用他们喜欢的方式制作视频，并在入境游客源地进行传播，这种宣传方式更符合目标群体的消费偏爱与心理需求，城市目的地与潜在的入境游客可以建立内在的情感链接，更容易获得他们的认可与接受。

相反，如果中国人主导做这件事，用中国人的眼光去判断日本游客的喜好，很难站在他们的角度去思考问题与完成拍摄，既不能让旅游目的地的体验场景有很强的代入感，也很难从实际消费者的角度传递开心玩乐的状态。

在一般人看来，介绍国内某个城市时，会想到拍摄城市的地标性建筑、网红景点、美食餐饮百年老店等所谓“高大上”的景物，但外国人有自己的想法。

王炜在采访时分享的一个故事说，抖音上有个法国人，在疫情期间宣传上海进行拍摄的时候，他更喜欢拍摄的是公园早起打拳的老人，非常有市民烟火气和接地气的油条油饼早餐美食。

1月18日，春秋航空从上海飞往泰国的航班正式复航，客座率高达97%，3月26日起，春秋航空计划恢复成都至泰国曼谷的“天天班”直飞航线。随着国际航班数量的增加，运力也将随之恢复，出境游需求爆发带来的运力不足、人员短缺等问题会预计将得到缓解。

目前，春秋集团抱着长期计划的态度做入境游，为中国文化与世界文化的交流做持续性的努力，随着对本地游文化深度的挖掘，这些旅游产品有望成为外国游客在入境游过程中体验的一个个亮点。当下阶段，春秋集团在为国内游和出境游的完全复苏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其实也在为下一阶段的重点工作打下扎实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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