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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录8月31日,由中国旅游协会、中华环保联合会等机构联合主办,执惠承办的以“敬畏与使命”为主题的《2018第二届中国极地旅游论坛暨全球极致生活探索嘉年华》在京举办,50余位国内外极地专家、200余家高端旅行服务商、高端户外装备商/设备商等极地旅游相关机构齐聚一堂,探讨未来国内极地旅游产业健康可持续发展之路!在圆桌研讨环节,5位重量级嘉宾围绕“人与自然,人与生物间的关系”的主题展开深度讨论。
主持嘉宾:
执惠创始人兼CEO 刘照慧
研讨嘉宾:
野去自然旅行CEO 徐征泽
中国国家地理科学考察部主任 陈辉
野声地球教育创始人、资深南极专家 姚松乔
真我之旅CEO 周挺
谈到旅行资源的关系,周挺认为,“游”和“行”就是要让我们服务的客人和当地的资源产生互动,这些互动一定是正向的,如果看到了一些非积极的东西,这样的旅行没有任何意义。
徐征泽表示,“行”首先是有目的性的,我们是以认知和学习为主,主题的概念就可以放到“行”的概念,“游”其实是一个泛的概念。“行”是有指向性的,主题要很明确,相应的无论是线路的设计、同行的人员、增值的服务都是围绕这些来做的。
陈辉认为旅行是一种更深入的体验,而且自我呈现更多一些。旅行这个词汇最初更多的是比较个人、比较自我的呈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旅行是要突破我们自己的惯常生活圈,去到更大的世界来看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
姚松乔则认为,从业人员对当地文化、对自然资源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直接可以影响到所有他所带队的客人。领队其实就是老师。
以下为圆桌论坛演讲实录:
刘照慧:旅行和旅游有一字之差,但意义上却有非常大的区别,旅游和旅行之间有很多不一样的含义。中国人讲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行路的过程当中,“行”贯穿了很多旅行的元素,“游”贯穿了很多娱乐的元素。“行”和“游”是自我决定的,还是由别人指定的,终极意义上要回归到旅游的本质,回归到产业的基本规律和未来的发展。请周总先做自我介绍。
周挺:很高兴第二次来到中国极地旅游论坛,去年我们还是一家刚刚诞生的新公司,就有机会参加第一届论坛,原因是我们是一个比较少数的关注到中国极地的公司,所以更多的是把产品放到了青藏高原,包括青海、西藏、甘肃和新疆。
真我之旅CEO 周挺
刘照慧:在座的各位肯定也在思考旅游和旅行有什么区别,因为我们做的不是一般意义上理解的旅游,赋予了更多的意义,也是对参与的游客有选择有要求,要么是对自然旅行知识的要求,要么是对环保理念、大好河山综合目的地了解的要求,怎么把这种概念从简单的“游”变成“行”,如何从“行”的过程当中回归真正意义上的“游”。我觉得旅游到了这样一个阶段,实际上从观光到了休闲度假体验,更多的人追求的是在游玩的过程当中赋予它的意义,包括文化上的互动,在地元素的挖掘和探索,以及和我们产品的互动。
陈辉:其实这是一个很深的话题,就是关于什么是旅游、什么是旅行。我个人认为旅行是一种更深入的体验,而且自我呈现更多一些。传统的旅游行业涉及到景区和景点的游览,这是我们最初级的旅游,后期也会有些主题游等等不同的旅游形式。
旅行这个词汇最初更多的是比较个人、比较自我的呈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旅行是要突破我们自己的惯常生活圈,去到更大的世界来看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每个人旅行的目的也有不同。我们旅行的概念更偏向于行知合一的状态,就是所有的活动当中都比较偏向这个过程当中可以获得什么样的知识、环保教育和相应的感受,能够在旅行当中对中国的大好河山、地理独特性这些背景知识的理解,回来以后能够把这种环保的理念带给更多的同事和朋友。
中国国家地理科学考察部主任 陈辉
刘照慧:总结来看就是有自由的元素在里面,也有行知探索和行知结合的理念,互动的过程当中我们得到的感悟、针对这些资源的真实和保护,以及这种理念能够延伸反射到自己知的过程当中,我们认知的提升、理念的践行,然后返回到行知当中,这是一种正向更深的循环。保护和开发层面如果能够做一些平衡的话,“行”和“游”的比例应该怎么平衡?
姚松乔:旅游者、旅行者非常大的区别就是把自己的位置摆在哪里,一个行者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用双脚丈量地球。很多宗教可能会朝圣,每年都会用双脚行走路程,我们有幸到达地球上很美妙的地方都是用双脚在朝一次圣,这是旅行的意义。孔子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大多数游其实是无方的。
旅游者的角色是放松和消费的状态,说明别人要服务于你,环境要服务于你。这二者的区别在于,我们把自己的角色摆在哪里。为什么说反对说人类是万物的主宰?因为我们在地球上的角色到底是行者还是观光客,来到一个地方破坏了环境就走了,还是要在这里踏踏实实地珍视好不容易来一次的机会。
野声地球教育创始人、资深南极专家 姚松乔
刘照慧:其实人类作为主宰是人类自以为的,大千世界的丰富度超乎我们的想像。孔老先生说“游必有方”,是指有方向有目标,现在我们发现自由行可能不需要有目标,自己就可以开始走。徐总和陈主任的背景可能有点相似,刚才提到整个是在自然当中,行和游在运作层面上已经去前前后后和产业层面上做了很多思考。前两位是更广泛的视角的话,您和周总可以在产业层面多做一些阐述。
徐征泽:旅行和旅游其实是一个大的意思,旅游层面可能更大一些,旅行更多的是从业人员、旅行社和教育机构希望能够有一个引导性。
“行”首先是有目的性的,我们是以认知和学习为主,主题的概念就可以放到“行”的概念,“游”其实是一个泛的概念,享受了、开心了,但到底是摄影开心、亲子开心、买东西开心?这个目的要放进去。
“行”是有指向性的,主题要很明确,相应的无论是线路的设计、同行的人员、增值的服务都是围绕这些来做的。作为旅行的从业人员,我们肯定是希望旅游越广越好,但是要做细分市场就是希望有指向性、有主题化,形成一个学习和认知的过程。很多人一直认为野去的“去”是趣味的趣,但如果不去那里就不算旅游。旅行的概念更多的是指向性、主题化,去到那里才能有真正的体验。
野去自然旅行CEO 徐征泽
刘照慧:所以行知还是结合在一起的,通过行认知知,通过知更好地行,周总的公司叫真我,怎么个真我法?相信很多人都很关注,这么多的文化资源和自然资源,如何跟本身的生活方式很好地结合,并且达到真我的效果?
周挺:刚才听了徐总的分享,不愧是行业内的,和我对旅行旅游的理解很类似。我们一定要解读这两个词的话可能有点专业性太强了,因为在大的市场上消费者来看,这两个词没有太大的区别,可能是更新的词汇和比较传统的词汇而已,我对这两个词的理解都是同一个行为。
如果要问我们为什么叫真我之旅,可能我们更多服务的人群来自于他们已经完成了全球范围内的传统旅行的行为,会在自己的人生当中也是比较成功的角色,更多追求的是一些精神层面的东西,自己奋斗的过程当中可能已经丢失掉了孩童时代的自己,能够在新的旅行行为当中寻找到真我。
我们认为,寻找到真我更多的地方就是脱离人群、脱离社会、脱离网络的地方,这是我们理解当中的旅行,更多的来自于学生、草原或者荒漠的、人迹罕至的地方。
刘照慧:这种概念上的探讨也有一种理念上的引导意义,大部分人去旅行了、去旅游了,没有意识到中间的区别到底是什么,如果我们从产业层面上来思考,可能带来更多的是如何对待产业引领的思路,如何用“行”和“游”的区分引领生活方式和产业更加先进的理念,这个层面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去掰字眼,再从这个维度更深一层的话,涉及到在地资源、在地资产、在地文化、在地属民之间的关系。
海达路德已经在船上贯彻了这种理念,把在地理念落实到了行动当中,这是老牌公司的做法。现在如果视角放在整个文旅业,比如民宿,这样就会出现很多矛盾。如果开得好当地的老百姓会眼红,开得不好自己待不下去,这也涉及到很多问题,我们对旅游资源的利用和开发跟在地资源、在地文化、在地属民,尤其和属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可持续的良性互动?因为我们旅游过程当中会有一种良性互动的可持续关系,这也反映出如何对待这种资源,看上去是和自然、文化的关系,到了最后还是和人的关系。
周挺:谈到旅行资源的关系,就拿我们既往的经验来说,“游”和“行”是什么?就是要让我们服务的客人和当地的资源产生互动,这些互动一定是正向的,如果看到了一些非积极的东西可能这次的行为也没有意义了。比如我们去青藏高原,当地会有非常多的原住民,原住民对外来者十几年前态度可能是很好奇,包括现在我们去一些非常深入的地方他们也是一两年才能见到一次来自内地的人,如果很少见来自内地的人,最开始他们的态度是很友好的。我们接触到现在经常面向内地游客的青藏高原地区,他们的态度现在已经变得让你觉得没有那么质朴了,不是想像当中的那个样子了,这就是我们与庶民产生的非积极的影响,可以思考一下这是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变得没有那么纯朴,如果你跟他们购买东西的话,包括跟他们问路,让他们介绍一些当地的自然条件哪里好的时候,他们的反应并没有你预期的那么好,这是为什么?我们今后在洽谈资源,包括让客人接触资源的时候要注意让他们回到我们希望的那个状态,这是我感触最深的刘照慧:我听说很多藏民小朋友都被我们教坏了,以前拍照合影都很开心,现在都是先给钱再拍照。这也反映出了一种和谐关系的破坏,我们要看的是纯朴,包括当地我们希望看到文化本质积极的东西。
周挺:最近我去“318国道”上面的来古冰川,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它的旁边就有一个建设非常完善的米堆冰川,现在还是一个非收费的自然景观,但去到那边只有一条非常小的路,中间你会遇到一个很小的,大概三四岁的藏民,他会站在你的车前面跟你摆出一个停车的手势,你必须要停下来,爬到你的窗户上说一块钱,你不可能不给,因为当时你的选择是要么就加油走那个小孩掉下去,要么就给他一块钱。
可能这是来自于我们现在对自然条件和当地原住民的一种协调关系,原住民认为这是我们的资源,我们世世代代生长在这里,你们现在过来看的话,看到旁边的那个村已经有一些很固定的收入,但我们这边没有,可能就觉得是自己吃亏了,当地政府的做法也是很重要的,让我们去到那边的游客有一个更好的体验。
刘照慧:我觉得这是一种合适的引导,包括这种关系的构建。
徐征泽:之前我也采访了一些当地的生态酒店,潘塔纳湿地北部有一家Lodge,老板是美国人。本来巴西潘塔纳平原都是当地人被欺负被赶走的,但我们毕竟要平衡一种关系,这些美国人和欧洲的生态旅游成熟程度要比当地先进很多,所以这就取决于整个大的理念认同。
经过一段时间的平衡以后,当地人发现自己做不好,但如果接受外地人的方法,大家都把生态开展起来以后就可以达到一种平衡的效果。现在是有巴西当地的生态农庄,也有美国人开的农庄,大家很协调,整个把生态旅游做起来了。是不是因为这么多的农庄导致巴西潘塔纳湿地脆弱到已经崩塌了?潘塔纳湿地大概有四十几个农庄,但总体数量相比二十几万平方公里来说还是小的,我在那里待了五六天,没有看到任何垃圾,这是和整个生态的理念有关。潘塔纳肯定是欧美白人的酒店更贵,我们会引导这种酒店更好,也会有可持续发展,当地人会在这个方面有一定的吸引。
刘照慧:刚才徐总分享案例的时候就有一个问题想请教姚松乔,提到的那个熊的事件是人和动物恶性关系的爆发,你吃掉我,我就打死你。我们作为理念的倡导者,是不是应该呼吁一些更好的方法?这种恶性事件出现以后,人拿起枪肯定要比熊强势,但我们是破坏了边界导致这样恶性事件的爆发,反而归罪于动物的凶猛和恶劣,这样的关系在你处理很多案件当中应该会很多,除了呼吁以外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姚松乔:我认识的一些非常棒的探险队长,如果你问他勇敢的定义是什么,他不会说可以上天入地,想去哪里就到哪里,而是知道什么时候适可而止。我们的主题是“敬畏与使命”,不应该挑战的就不要去挑战,这样的事例在北京八达岭动物园也有可能发生。向导是比较轻的层面,更重要的是监管和意识的教育。比如我们人去到南极和北极,我们真的不是那里的主宰,如果老天爷想刮一个龙卷风或者弄一个风暴,我们没有办法有任何的回旋余地,所以我们要保证安全,并且有各种各样的预警和预案,BCDE甚至四到五种不同的应对方式,非常专业的探险团队和科研团队都有这样相关的预案。
刘照慧:也就是要有立法的手段,包括领队的行为。我们要把从业者先变成专业的人员,把他们的理念贯彻进来,如果作为从业者和监管者,我们对产业的理念和提供的产品都是相互报复式的也很难贯彻落实到让游客遵守。
姚松乔:这是我们想倡导的,先从行业内部改变。很多旅游人都是很幸运的,能够去到很多地方有特殊的体验,可能你已经去过这里十次了,你的客户第一次来,你的表现就是他的模范,包括你对自然资源的态度,你怎么看待企鹅,和北极熊再近一点还是尊重它的地方,是找藏族小孩拍照还是尊重他的文化习俗,在做这些事情之前征求别人的同意。很多时候我们作为旅行者是有一个发展公平的问题在里面,这些经济发展落后的地方一般自然资源都比较好,很大程度上其实他们是我们发展的代价,现在自己没有富裕起来,反而成为了旅行者的消费品,这本身就是不对等的关系。从业人员对当地文化、对自然资源的态度是非常重要的,而且直接可以影响到所有他所带队的客人。领队不要觉得自己是领队,其实就是老师。
刘照慧:去年去了南极,我发了南极企鹅的照片,得到最多的问题是“能抓回来一只吗?”“企鹅肉好吃吗?”到了南极以后你真的不是主宰,企鹅每天下山觅食的道路滑行下来你是不能挡它的路的,所以这种理念存在大量的空白。最后再请陈主任阐述一下旅游和文化的关系,因为自然会延伸到文化,某种意义上讲文化资源和南极极地的稀缺资源是一样的,而且是更不可见的,比如非遗的遗产、遗漏的文明和文化。
陈辉:其实今天我们谈了很多关于极地概念的延展,很多都是自然层面的,其实在文化层面也是一样。还是说我们自己的国家中国就有很多很极致的文化地点,前一段时间我们做了河西走廊的两个小活动,当时参加活动的队员们都说我都走过五六次了,但还是愿意来跟你们看一看,这个过程当中他们去看那些壁画,和当地搞研究的专家学者一起交流,也有和其他学者交流,晚上一起探讨交流课程和讲座,全程下来都会很累。白天是要看这些食物,一般的游客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或者半个小时就结束,他们在这里一天用三个小时进行拍摄记录,晚上还进行课程的探讨,一个行程下来就会感觉非常疲劳,但大家觉得收获特别大,很多人回来以后就在群里面发照片,买了很多关于这个地区的文化书籍,大家渐渐成立了交流小组。
再说一个好玩的东西,十多年前我第一次去西沙群岛,上去我就发现整个海滩是白色的,走近了一看我发现不是贝壳,都是南海丝绸之路沉船冲上来的瓷片。当时我们觉得很震撼,拍了很多照片,杂志也有相应的报道,后来过了三年我们再去的时候,发现那个瓷片基本上没有了。我也认识很多旅游达人,他们有机会去到那些地点,我去他们家里做客,发现一面墙上贴满了海上丝绸之路的那些瓷片。我说你是不是去过什么岛?他说是,这些很多都是带落款的,我觉得真的是挺遗憾的,很多文化遗迹是非常有价值的,也是在某个地方形成了一种文化景观,但更多的人还没有机会到达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这种文化现象的存在。
极地旅游除了自然和人文,我们应该尽快地延展出去,因为我们要走出去,要把保护的理念带到那里,这个过程当中是一个动态的平衡,相比一味地保护根本不去接触要好很多。
刘照慧:今天我们探讨的不仅仅是旅行和旅游的生活方式以及人文理念的改变,同时也在思考自然层面的开发,如果只是一味地保护,没有适当的开发和利用,它的可持续性也会打一个很大的问号。比如我们国家的非遗保护没有产业的支撑,它的持续性会很差,完全是靠老的艺人之间的传承。年轻人在里面发现不了乐趣,理念接受程度和回报层面上都没有更好地得到正循环。如何把这些理念和产业之间的健康发展更好地结合起来,这也是极地论坛的思路,产业的发展离不开对资源的敬畏,离不开对健康可持续模式的探索,更高的层面上还需要一系列的措施。但作为从业者我们要先做到理念上的先进性、模式上的可持续性,包括对未来产业的敬畏之心,这也是我们论坛的终极落脚点,希望大家能够作为引领者多发声,也让我们的产品和服务更多地渗透这些好的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