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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之旅》

本文作者:执惠 2014-12-15
一个英国贵公子,为了追随精神偶像切·格瓦拉,立志穿越北美大陆,每天只用5美元,完全依靠陌生人的善意帮助,行程5000公里,他每一刻面对的,都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十一月的那个夜晚
  每天至少给自己一次自由梦想的机会!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我承认,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来自阿根廷的马克思主义革命者,一间令人沮丧的伦敦公寓,一部带字幕的纪录片,以及一次个人的存在主义危机。我知道,这听起来就像是一堆可燃物汇集到了一起,事实也确实如此。但这也是一段美好人生的开始。你体验过什么是存在主义危机吗?你正在做某件事情时,突然之间,一些奇怪的小事好像有了新的意义,你躺在沙发上,开始问自己究竟为何要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要活着,如果你此刻消失,是否会有人真的关心这件事……当时我就是这样,斜躺在沙发上,周围散落着空啤酒罐,被压碎的薯片屑撒在沙发上,已经没电的手机被扔在某个角落,但就在那一瞬间,一些平日里不起眼的小东西好像有了新的意义,开始让我有了一些宏大的、从未有过的思考。
  
  在那之前,我已经在自己的家族企业里待了五年,工作了无生趣,毫无意义。那个十一月的夜晚,我坐在电视机前,像个邪教徒般不停地给自己洗脑:“你的生活棒极了!你应该感到幸福,不是吗?你有房子,有份工作,赚的钱花不完,有关心你的父母兄弟……”但就在那一刻,这一切看起来都不那么真实了。这并不是我的生活,一切都不是我建立的,我从没有满怀激情地为自己创建真正的生活。我很孤单,是的,但并不是说没有朋友或爱人。坦白讲,我是为自己感到孤单。没错,听起来很可笑,但这些年我从来没有感觉到“我”的存在。就这样,在一个典型的大雾蒙蒙、了无生趣的伦敦夜晚,我开始问自己:“就算你从此消失,这个世界还是会一样,一切都会继续,你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任何痕迹,没有对任何人的生命产生任何影响,不会有人怀念你,就连你自己都不会怀念自己。”为了把这些怪念头赶跑,我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所有的导演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打动观众,在不辞劳苦地拍摄和剪辑时,他们都梦想自己的作品能改变某个人的一生:这次他们做到了!
  
  我并不是知识分子。我不会说法语,不知道法语里面Sarte①该怎么发音,不懂任何关于“主义”的东西。在看到《摩托车日记》之前,我甚至以为切?格瓦拉只是一个站在驴子旁边喝廉价咖啡的快乐小青年。我很少掉眼泪!几乎从未被电影之类的东西打动,参加任何人的婚礼或生日派对都不会有任何感怀,就算是最高明的心理医生,也无法在我心中制造出一丝感伤。
  
  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英国人。不管这世界如何变化,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好极了!看我们的女王,她帽子边上的蕾丝花边绝对是一件艺术品!一切都那么无聊,无聊到我们甚至都忘了它有多无聊!
  
  可是刚一眨眼,事情就变了!人生中的重大问题开始在脑海中浮现。一切都跟以前不一样了!在两个小时里,我一直跟着切?格瓦拉(由加西亚?博纳尔扮演)在南美游荡,从布宜诺斯艾利斯一直到加拉加斯,陪伴他的,只有他心爱的摩托车,还有最亲密的朋友格拉纳多(Granado)。这次旅程改变了切,进而改变了历史。当两个年轻人在拉丁美洲的群山万壑中盘旋游荡时,他们所看到的一切改变了他们对世界的理解,也改变了他们对自己的认识。切从此变了一个人!这个世界的贫穷、疲弱、善良和广阔点燃了他内心的火焰,也点燃了他内心那遥远的渴望和决心,让他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是为了体验更加宏大的生命旅程,而不是缠绵于那渺小无趣的过往和现在。
  
  我从来都不是个革命分子。事实上,我可以说是一个绥靖主义①者——不过必须承认,我不太喜欢任何跟“主义”这两个字挂边的东西,但切还是深深击中了我。他的摩托之旅唤醒了我灵魂深处一直在沉睡的部分。我能感受到自己内心有一种巨大的冲动,想要重新界定自己跟这个世界的关系,就像这两个自由的年轻人一样,蜿蜒走进无数陌生人的内心深处。片尾字幕出现,影片结束了,我推开房门,兴奋地从楼梯跳着来到大街上,我能感觉到肾上腺中的激素汹涌而出。我内心深处的某个东西苏醒了,就在那一刻,伦敦大街上清新的空气将希望注进我的灵魂。我并没有什么宏大的社会理想,但我能清醒地感觉到,我的人生即将发生一场革命。
  
  我突然意识到,原来几乎所有人都在积累——我们享受拥有某种东西之后的满足感,渴望看到数字在不断增长。当我们沉湎于类似的感受时,内心深处的声音完全被抛之脑后。直到那一天,伦敦十一月的那个夜晚,我开始倾听。我很孤单。虽然我已经在自己的家族企业里干了五年,赚了不少钱,赢得了同行们的尊敬,也在一个不错的社区里买了一套不错的房子,但我发现我没有自己的摩托车,没有自己的格拉纳多,没有工具,也没有人能将我带进那个更宏大的世界——虽然在看到切?格瓦拉之前很久我就已经意识到这些,但我以前从来没有勇气让自己面对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我跟这个世界并没有形成深层的联系,我的世界和我的心都太小了。那一刻,伦敦的街道虽然冰冷,但我每走一步,都感觉浑身轻松了许多。
  我开始构思一个计划:我想要去看看那个更加宏大的世界,跟它建立更深层次的联系,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宽广,找到我的格拉纳多,找到真正的我自己。
  “你觉得,”父亲的眼神中流露出质疑,“你这计划行得通吗?”
  “那要看您说的‘行得通’是什么意思!”我回答道。
  “你是在跟我打机锋①吗?现在就开始打机锋了?你还没到西藏呢!”
  我微笑不语,我想这动作本身就是一种机锋。
  父亲是一名实用主义者,这不是坏事。我们家往上数八辈都是实用主义者,无论你有什么计划,兄弟姐妹叔叔阿姨父亲母亲都会问你“这计划行得通吗?”
  我在父亲的公司工作五年了,职业是经纪人。他对我很不错,给我一份工作,当然,对我要求也很严格。我每天要工作十六个小时,工作内容也很繁琐。虽然办公室里的一面是巨大的落地窗,但我还是看不到外面的世界,看不到自己……是时候做出改变了!
  “我要离开两个星期,”我告诉父亲,“想跟你请个假!”
  “好的。我接受。但我不能保证两个星期之后还给你留着这份工作。”
  我再次微笑。
  “没问题,我也不能保证我还会需要它。”
  辞职两个星期后,我开始意识到,城市生活中积累下来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丢弃的。做加法容易,做减法难。日常生活中我们已经积累了太多东西,要简化自己的生活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同时也明白,要想在内心发起一场革命,我需要减掉很多东西。问题是,在当今这个社会,“减”是一种违反直觉的行为——我们不喜欢“变少”。要想做一些违反直觉的事,有时你需要变得果断一些,需要用一些奇怪甚至非理性的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强迫自己走出习以为常的生活模式。
  在穿越大陆之前,在跟电视台签订合约之前,在开始探索新生活之前,我决定测验一下自己是否做好心理准备了。
  为此我决定彻底剥离熟悉的环境,彻底远离那些令人窒息的商业会议和财务报表。为了避免自己再次变得离群索居,强迫自己多跟人打交道,我决定想尽一切办法找出那些妨碍自己体验真正的人与人之间连接、妨碍自己真正地看清世界的东西。最终,我制定出了下面的计划。
  国家。在英国做个普通的小人物就像在德克萨斯做个牛仔一样,是自然而然的事。事实上,如果想要脱离父亲那一代就传下来的命运,你需要跨越很多障碍。于是我决定离开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岛国,前往一个可以重塑自己命运的地方——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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